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茅盾新人奖雷默:“吃”情烟火最乡愁


【发布时间:2021-12-29 14:54:52  阅读量: 次】

12月20日,中国作家网发布第四届茅盾新人奖10人获奖名单,诸暨籍作家俞云灿(笔名雷默)榜上有名。雷默因写了《苍蝇馆子》《著名病人》《大樟树下烹鲤鱼》三部以吃为主题的小说,在圈内被戏称为“吃货”作家。而这位“吃货”作家又有怎样的写作故事呢?

写作疲劳期的一次勉励

雷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,不爱接受采访,但每次获奖时却能侃侃而谈;沉浸在自己的小说世界里,提及吃,他却能为之一振。诚如他的笔名一样,时而惊雷,时而沉默。在雷默看来,写小说也是如此,只有忍受长时间的沉默,才有可能一鸣惊人。

这两年,对于雷默而言,是颇有收获的两年。在去年年底举行的第六届郁达夫小说奖评选中,雷默凭借《大樟树下烹鲤鱼》获短评小说奖提名,今年又获评第四届茅盾新人奖。

“这个奖是奖给年轻人的,到我这个年纪得新人奖不算早了,但还是很开心,因为这是一个作家奖,是对我之前创作的一个整体认可。”说起获奖感受,42岁的雷默如是说。

谈及写作,雷默说,自己写作已经快20年了。最初因为文学理想尝试写作。当时还在余姚电视台实习的他,每天下班回家独自居住在简陋的出租房,生活单调而又寂寞,那个时候,他通过论坛在网上遇到了很多志趣相投的人,彼此交流写作,激发灵感。在那段寂寥的日子里,小说给他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。

如今的雷默是宁波市作协秘书长,在《收获》《人民文学》《十月》《花城》《作家》等刊物发表小说一百余万字,出版有《黑暗来临》《气味》《追火车的人》《大樟树下烹鲤鱼》等作品。其中,小说《追火车的人》被改编成了电影。

“现在回想起来,身边的很多作家都有这样的经历。写作就像是一场漫长的修行,或许很多人之前没有引起关注,但积累到一定的时候,就可能会迎来一个爆发。我这两年突然获得了几个奖,我把它视为对写作疲劳期的一次勉励。当然,获不获奖跟写作也没有直接的关系,该写还是要写的。”在采访中,雷默笑道。

如今的他,写作已然成为一种常态。这一次接受记者采访时,雷默介绍正在创作一部小说。

从“吃”里偶得一部佳作

在小说《大樟树下烹鲤鱼》获奖后,雷默曾笑着说,再写就成厨师了。

《大樟树下烹鲤鱼》是雷默“吃货”三部曲中的最后一部,也是截至目前雷默最满意的作品。

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小饭店老板老庄敬畏生命的故事。老庄是一个颇具个性的老板,比如他就烧两桌菜,多了不烧,在他眼里,只有红烧鲤鱼是个菜,其他都不算菜,价格也随便定,高兴了,给少点也无所谓,“叽叽歪歪”的客人他不接待。

在他看来,鲤鱼不光是他的招牌,也是一个独特的生命,每次杀鱼,他都会保留一个鱼眼。这个点睛之笔,正是雷默创作《大樟树下烹鲤鱼》时的技巧。

“我想表达敬畏,我用小说中旁观者的身份说出‘鲤鱼在城里都是拿来祭祀用的,都不吃’,但单凭这一点,我觉得对于触动一名以此为生的厨师而言,还是太弱了。后来我就设计了厨师收集鱼目的过程,每宰杀一条鱼,他就收集一枚鱼目,当某一天,数不清的鱼目倒出来和他对视的时候,厨师的内心,一下子被震撼到了,从此厨师有了敬畏。”雷默说。

“我写完这部小说,像那个厨师老庄一样,扔了笔,颓然坐于地上,大喊了三声。至于这部小说写得怎么样,我只能说,已经痛快了,这或许也是我不想写别的‘吃货’小说的原因。”雷默说。

这是雷默在生活的过程中偶尔捡拾的一个作品。那一次,他应诸暨朋友的邀请,来到诸暨一个餐馆吃饭,当时吃的就是鲤鱼,老板老庄便成了他小说中的原型。

“其实除了表达对于生命的敬畏之外,还有乡愁。我定居宁波多年,对于诸暨却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感,大樟树下就是诸暨的一个地名,那个吃鲤鱼的地方,其实就是诸暨许许多多的小餐馆的缩影。这里人来人往,操着地道的乡音,这样的场所最让人放松,最有烟火气,小说吸引人的就是那份烟火气,我决定要把它写下来。”雷默说。

同样的乡愁还体现在他的另外两部作品《苍蝇馆子》《著名病人》中。“我的小说中,充满了诸暨人的影子。”雷默笑道。

写一部与海洋有关的长篇小说

对于雷默而言,创作是享受的。

“写作其实是一种艺术反应,在大多数人生命当中,生活就是生活本身给了他什么,他就做出相应的反应。写作不是,包括其他的艺术门类也一样,用美学方式感知生活,观照和反映我们置身其中的现实,这里面有一个审美的角度。所以能体会到写作的微妙和美感的人,对写作是有自觉的,不用刻意去坚持,因为这本身就是他生活的方式。”雷默说。

对于作家来说,也有舒适区。“我觉得写‘吃’的,我已经很有心得了。这要得益于《苍蝇馆子》这部作品给我开了一个好头。对于‘吃货’三部曲,有一个层次上的递进,《苍蝇馆子》着眼于乡愁,《著名病人》着眼于人性,而《大樟树下烹鲤鱼》升华到了对自然万物的敬畏和悲悯,其间更是含有道的精神。作家对于一个熟悉的题材,可能驾驭起来会相对容易点,会形成一个风格化的特质。但我觉得尝试不同的题材,对于作家来说,也很重要。要拓宽写作的宽度,多少都会牺牲风格明显的东西。”雷默说。

在雷默的创作生涯中,以短篇小说居多。谈到未来的创作,雷默表示自己会去尝试创作一部长篇小说,这部长篇小说会和海洋有关。“文学史上有很多经典的‘大海’,比如海明威笔下的大海,马尔克斯笔下的大海,康德拉笔下的大海,但在中国作家的笔下,有关大海的题材还很少,我想写写看。”

这个题材,他已经筹备好几年了。“目前开了个头,不着急,慢慢写。宁波算是个临海城市,我自己对海洋也很感兴趣,长篇小说能装下很多东西,每一年,我都会有新的想法冒出来。”雷默说。

校友简介:笔名:雷默,当代著名作家,生于浙江诸暨,现居宁波,《文学港》杂志副主编,宁波市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,省作协主席团委员,中国作协会员。2002年毕业于浙江农林大学林业与生物技术学院森林保护(微生开发与利用)专业。作品获2015年度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,多次获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及《作家》短篇小说奖。作品入选浙江省首批浙江省青年作家人才库,浙江省“五个一批”人才,作品多次获得浙江省重点文学期刊发表奖励(第一档),另获得浙江省优秀青年作品奖(2014年度),2015年度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,2015——2017年度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,第六届郁达夫小说奖,第七届《作家》金短篇小说奖,第三届《小说选刊》最受读者欢迎短篇小说奖。

(来源:学习强国浙江学习平台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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